第(1/3)页 慈安宫,荣太后看着正狠狠咬着桃子吃的贤妃,不动声色放下手中的经卷,问话:“听人说,你去凤华宫撒泼了?” 齐贤妃瘪嘴,“只许她装模作样地炫耀,就不许我说她两句了吗?” “她是贵妃。”太后轻叹,“到底在你之上,你这样不是叫人诟病吗?” “我并未以下犯上,她叫后宫嫔妃去请安,我也去了,礼也行了,左右我只说了几句话……”贤妃正狡辩着,就见荣太后冷眼看过来,她后颈一凉,忙丢了桃子告饶,“哎呀我知道错了姨母。您别生气,下回大不了我躲着她些。” “你呀!”荣太后蹙紧了眉头,手里的经卷是如何也看不下去了,放在腿弯里,“这性子若再不改改,总有一日哀家也护不了你。” 贤妃不以为然,只拉着太后问:“姨母,陛下是当真要贵妃做皇后吗?” 荣太后没看她,装愣充傻,“天子之意,哀家哪里晓得。” “姨母是陛下最敬重的太后,怎会不知?”贤妃央求,“姨母,就告诉我嘛。” 太后将经卷递给了沁芳,“不必问我,你自个儿瞧着陛下的举动,自然心知肚明。”她起身,“哀家乏了,你回宫去吧。” 许是那句话明里暗里提醒了贤妃,她行了礼,失魂落魄地走了。 沁芳叹气,“太后何必故意诱导贤妃娘娘,贤妃虽然性子急躁,却也不是没有分寸之人,就是告诉了贤妃又何妨呢?”她补了一句,“瞧着良妃娘娘也晓得此事呢。” “良妃能知道,那是她自个儿聪慧猜出来的,且她素来稳重,知晓其中厉害。”太后是知道顾青昭的,“你没听见凤华宫里的争端吗?她与贵妃早已是不能和睦的了,可在这当口,她都还能附和着,只叫后宫嫔妃以为贵妃真是要称后了。就凭这心性,就是渺儿比不上的。” “哀家冷眼瞧着,渺儿若是晓得了,莫说做到与昀儿心意相合了,能抑制住自己个儿不将此事表露出来就很难了。”荣太后满心苦涩,“眼下是非常时期,越少人知晓越好。嗐……也叫她磨磨棱角,免得日后哀家不在了,她自己难以保全。” “太后!”沁芳忌讳得很,“新帝登基不久,您的好日子才到了,莫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沁芳啊,”太后却淡定如水,浅笑着,“旁人不晓得我的毛病,你还能不知道?” 太后早年忙着帮扶先帝,积劳成疾,这么些年来又久居深宫,与夫君离心,已然是痛苦不堪。懿德太子病后,荣太后更是积郁于心,如今瞧着是没有半分病痛的样子,可内里的毛病,医师又怎么看得出来? “我如今是还在,可我年迈了,哪能一辈子护着她。” “太后别说这些丧气话,陛下初登大宝,后宫又无后,难道您指望着李太后能帮着陛下?”沁芳肃色,“陛下待您比之生母还要孝敬,您若如此,岂非叫陛下伤心?您忘了,当年懿德太子走时,怎么说的了?” 闻言,思绪如潮水般涌来,险些将她淹没。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