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侍女看她一眼,说不上同情,只是觉得可笑。 行宫虽远离皇宫,可消息并不闭塞。 姜氏做过什么,她十分清楚,正因如此才格外觉得此人可恨。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去年中秋宴,她不也无所顾忌地对良妃下了半日红?若非良妃有福气庇佑,早母子惧亡了。对一个有孕之人都能做到如此心狠,也实在叫人唾弃。 “良妃中毒并非我动手,是裴氏!”姜芸知道她想什么,顿时怒吼,“是她们相争,却让我背了这罪名!” 侍女不信,“你与裴嫔娘娘素来一体,你岂会不知?罢了,我与你争论什么。” 姜芸身份特殊,多说无益,她正要走,身后那人震惊万分出声,“裴嫔?!” 她顿时冷冷笑起来,“哈哈哈哈哈……裴芸荷,你也有今日。” 不枉她将微露留在关雎宫,总算有用。 “那顾青昭呢?她死了吗?”她笑得癫狂,五官都扭曲了。 侍女狠狠皱眉,“良妃娘娘吉人天相,自然无碍。这时候了,你倒只顾着旁人,丝毫不在意亲生女儿。” 姜芸似是如梦初醒,她怅然许久,“是啊,裴氏降位了,那婧儿呢?我的婧儿呢?”她有些惊怕,自言自语,似是在自己安慰着自己,“婧儿是公主,是帝女,陛下必定会疼爱她的……” 可她惊惶的神色,已经暴露出她内心的不平静来。 “何必呢?”侍女最后说了一句,“帝女也有亲疏之别。大公主的生母不堪,大公主又如何能得疼护呢?你若当初不做那些恶事,何至于此。倒叫大公主小小年岁受罪……” “小荷,你还在里头做什么呢?”屋外有人唤她,“那人晦气得很,你放了饭菜就快出来。” “来了。”小荷出了门,两个侍女的交谈声渐行渐远,直到姜芸再也听不见。 姜芸重重躺回床上去,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婧儿……婧儿……” 在行宫的这一年,她终日沉浸在痛苦和愤恨之中,这里的凄寒并未叫她磨平棱角,只有一日比一日更深沉的恨意在心中积淀。 可如今,她骤然想起那个被她遗忘在宫中的女儿来。 心狠似铁的人,终于落下泪来,“婧儿……” 外头风雪骤集,雪落在屋外枯枝老叶上簌簌的声音似是清晰可见,又似远在千里之外。 她失掉所有力气一般瘫在床上,进气渐渐少了,喘气愈发急切起来,头脑已不大清醒,眼前所见也愈发模糊…… 意识涣散间,她似乎看见有一人也如她一般躺在木板床上,可周遭景色不一,那是秋日,菊花满院,那个身形瘦弱的女子躺在床上,亦是如她这般形容枯槁。 她隐约觉得那人熟悉,努力睁眼去看那人,眼前景色终于有了些许的清晰。 骤然间,那人回过头来,目光空洞神色凄惶,嘴角却笑着。 那是她自己!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