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于渊现在仍是忠勇侯镇国大将军。 只不过失踪了。 或许也有人认为他死了,因为这一两年里,找他的人渐渐少了。 朝廷那边大概也这么认为,所以并未把他的一应职权拿走,大概以为,反正是个空的,留着也没什么用,还能落个宽仁的名声。 当然,于渊也没走出去,向世人显露行迹。 他有毒在身,什么也做不了,已经是个废人,出去只会自毁名声,还会遭到进一步的劫杀。 被逼无奈这么养着,表面看潇湘自在,其实心里自有不甘与委屈。 那个给他下毒的,后来被沈鸿抓住的西域人,只是一个幌子,他身后藏着的人,才是于渊要找的。 只是当时朝中势利繁多,不但北盛朝中党派想让他死,北盛之外的各国也视他为眼中钉。 中毒失势后,更不能在京城久留,所以才给那人喘息之机,但这事并非就此结束…… * 沈鸿坐在于渊跟前,回南梁那边传回的第一批消息。 “我大概看了一下,都是些家常里短,后宅私密,没有跟那丁老太有关的消息啊!” 于渊靠在床头,神思还有一半留在过去,眯着眼睛道:“念来听听。” 沈鸿随手拿起一个小卷儿,念道:“五年前,南梁重臣管荣,娶了第十七房小妾,经查,是北盛歌女。” 见于渊没说话,接着念下一条:“七年前南梁都尉易洪宇的未婚妻,跟自己的手下跑了,后被易洪宇发现,两人北逃,在边界被斩杀。” “两年前……” “……” 等他把纸条读完了,于渊才开口:“方向不对,丁老太四十年前到的大丰村,你应该从那时候查起。” 沈鸿:“……那你早说呀,我这都读的口干舌燥了。” 于渊瞟他一眼:“这还用说?你不是早知道吗?” 沈鸿:“……” 他确实早知道丁老太来大丰村很早,可四五十年前的事,太久远了,那个时候他们都还没出生,这世间什么样子,也难以想像。 重新叫人去查这些陈年旧事,还是在没有具体人物的情况下,是何等的难? “四十年前的没有,十几二十年前的倒有一条。”沈鸿有些丧。 于渊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任命撇嘴道:“十几前,南梁的公主被送往西域和亲。” 这事他们都知道,当年于渊中毒的时候,沈鸿还查过这一条线。 因为南梁与北盛关系不好,怀疑是不是那位公主弄了西域的毒,给他用上了。 可这位公主和于渊没有接触的机会,当时于渊也在京城,可能性不太大,后来就把这条线排除了。 此时两人重谈此事,于渊便多问一句:“她和亲有什么不对吗?” 沈鸿点头,“有些私情呗,也算是南梁的国丑了,之前咱们只知道和亲,不知道这公主在和亲之前,原来是有中意的人。” 皇室子女,从小有中意的人也不在少数,但长大之后,娶亲嫁人,都关乎着权势,鲜少有人能与自己心爱的人走在一起。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沈鸿要说的,是比这秘密更劲爆一些的。 “听说这位公主,与当朝的将军相爱,在没去和亲之前,两人还有了肌肤之亲,甚至听说还有了身孕。” 于渊的身子坐直了一些:“这是大事,如果她真有身孕,西域那边是不会同意的。” “当然不同意,所以一直是瞒着大家的,别说咱们北盛的人,就是南梁也没有几个人知晓此事。” 他接着往下讲:“据说当时南梁不敌西域,怕自国都城丢失,就想用和亲缓一缓。但唯一年龄合适的公主,又跟自家将军有了身孕,就连南梁帝,都是订下和亲以后,才知道的。为此,还把婚期往后延了一段时间,几个月之后才把公主送到西域去。” 因为是小道消息,没有依据,也不知真假,所以里面很多信息都有矛盾。 于渊琢磨道:“如果真是战事引起,南梁应该急于把公主送过去的,不可能会拖几个月。” 沈鸿点头:“是这个理儿,不过那时候公主不是有孕吗,他也是没办法吧。总不能,直接跟西域头领说,嘿,你小子喜当爹了。” 于渊往他那边瞟了一眼。 沈鸿赶紧解释:“那什么,我不是说你,你那喜当爹,跟他又不一样是吧?我大嫂多纯洁……” 一本书飞到他的头上,发出“啪”的一声响后,随即又掉入怀中。 沈鸿“嘿嘿”笑着把书收起来,仍然觉得占了便宜,得意洋洋的。 于渊说:“按正常的情况,既是公主有了身孕,一旦跟西域那边确定和亲,是会把胎儿堕掉的。自古皇室也不缺这种法子,可以做的很安全,又密不透风,何需等到几个月之后?” 沈鸿应:“有道理,所以这消息肯定是假的。没准就是人们瞎传,找些乐趣罢了。” 这种可能性很大,不过于渊还是多问一句:“那有没传,她身孕以后,孩子有没有生下来,生了之后又去哪儿?” 沈鸿摇头:“不知道呀,要是有这孩子的存在,咱不是知道这事的真假的吗?” 他们现在要查的重点是丁老太,南梁公主,不是他们的目标,事件的真实性也不可考,所以就暂且放下了。 等把消息说完,于渊让沈鸿给南梁那边传信,继续打听四十年前的事,看有没有什么突破点。 同时也给边关的守将传信儿,让他们密切关注边关附近的动向,如有人往来,一定要悄悄追住,给他们来信儿。 这些说完以后,才又说到丁家。 丁家过完年之后,在初五那天丁老头就又回到镇上了,继续做他的文书工作,平时也不与什么来往。 跟着他的人闲的都快傻了,一天也不听他说几句话,人似乎也是清清白白,根本没有可疑之处。 沈鸿说:“这两人会不会就是当时在南梁过不下去,来这儿生活的?” “不可能,他们一定有问题。” 于渊眸光深沉地看着窗外,“大丰村人说了,他们来时买地置房,十分阔绰。 这说明他们有银子,所以不可能是在南梁过不下去。 唯一过不下去的理由,极有可能是被权势压着,这是银钱解决不了的,他们只能换地方。” 他这么一说,沈鸿就明白了:“哦,怪不得你让我查皇室,查那些大官。要是小人物的话,闹不到这个份上。” “嗯,不但闹不到这个份上,丁老太还不可能顺利逃到北盛来。” 从一个国家,瞒过边关守将的眼,逃到另一个国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丁老太不但做到了,还在大丰村里过的风声水起,这已经是最大的破绽了。 沈鸿道:“还是要盯着这个老太太,我也觉得她不简单。” 于渊摇头:“她那里盯不出什么来了,而且她已经发现了你,应该会更小心。” “那,不管了?咱们现在也没有更多的线索了呀?” “盯她的儿子们。” “他们倒是好下手,可他们都不知丁老太的事呀,之前因为大嫂的身世,我都问过一圈了,就知道是捡的,连从哪儿捡的都不知道。” “总有人会知道一些,再看看。” 话说到这里,沈鸿自去安排,于渊说了这么久的话,也累了,便躺下去休息。 彼时,傻妮和白苏也从石台镇上买了布,还有各色丝线,再加上一些吃的,还有一些生活上的零碎,足足弄了两大包。 当然也花了不少银子,都是必须的,傻妮倒没觉得心疼。 只是给自己的那块布料,她觉得可以不要。 是白苏说,她穿那个颜色很好看,一定要让她买下来,还说到时候可以给她说一个新样子,做出来会像京城女子穿的衣服一样。 “京城”两个字打动了傻妮,她其实有些想知道,那边的女子是什么样子的。 两人拿着东西,一边往回走,一边高兴地说笑,天黑之前正好赶到家。 傻妮一放下东西,就忙着去做饭。 白苏拉着几块布,去找沈鸿,结果在他屋里转了一圈,没看到人,又去隔壁牛林他们的院子里看了,还是没人。 回来就又找上傻妮了:“大嫂,沈雁之去哪儿了?” 傻妮一脸懵:“我不知道呀,他没在家吗?” 白苏:“没在,你能不能去问问于爷?” 她只敢在于渊面前谈关于他病的事,别的闲话就不好了,尤其是沈鸿,有种一对比就伤害的难过,还有一些对于渊的害怕。 傻妮看了眼自己正和的面,正要揽成块,沾了两手面絮:“我一会儿去问吧,你着急吗?” “不着急,”白苏说。 回身把布放进屋里,干脆进来帮她一起做起了饭。 两人没把饭做完,沈鸿就从外面回来了,白苏还觉得挺遗憾。 她其实就是想多看一眼,傻妮和于渊相处情形,觉得两人都轻言浅语,可就是让人觉得,他们感情很好的样子。 吃过晚饭,白苏开始展示她们在石台镇上的战果。 于渊没在饭桌上,她在沈鸿面前又不用装了,所以张扬的很,俨然已经是老大。 指挥着沈鸿把桌面收拾了,将她们的两大包战利品拿出来。 才一散开,大小宝先看到里面的几本书和一撂纸张,转身就想跑,被白苏一把抓了回来。 “你娘说了,你们要好好读书,所以这个是奖励你们的,拿回去好好练吧。” 大小宝:“……” 这是什么女魔头?果然比沈二还令人讨厌。 给牛林他们的也朴实无华,是新竹篮竹筐的样式。 “这是我专门请镇上的师傅,做的缩小版,是镇上最近卖的最好的,你们以后可以照着这个编。” 牛林五人:“……” 默默收了。 沈鸿的就更厉害了,一条软鞭。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