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傻妮有些不解地看她,没弄明白,怎么就从药方,说到了于渊。 白苏尬了,“那个,我是说,于爷每天都冷着脸,不太爱说话的样子,你平时在她面前都说话吗?像昨晚,你们睡在一处,会说些什么?” 她这么一问,又把傻妮带到了昨晚上。 杀手来之前,还有之后,她与于渊发生的所有事,所有细节,带着残存的热,一骨脑地钻入她的脑子里。 脸又红了。 白苏虽是个姑娘家,但也是一个好大夫,所以对于于渊的身体,她是非常清楚的。 这会儿看到傻妮脸红,就有些奇怪:“于爷应该做不了什么吧?” 傻妮:“……” 她喉头滚了一下,关于她与于渊,还是说不出口,只得赶紧转个方向。 问道:“还会有人来杀咱们吗?” 拐到这上面,白苏的兴致就落下去了:“有吧,这地方已经暴露了,我估计咱们得走。” “去哪儿?”傻妮难掩慌张地问。 白苏摇头:“我也不知道,看于爷安排吧。” 顿了一下又说:“今天沈雁之应该是去摸对方的底了,也不知道情况怎样。咱们先等着,等他回来再说。” * 沈鸿早上出门,一直到晚上才归。 回来以后连饭都没顾得上吃,先去给于渊回了事。 之后,全家人又聚到了于渊的屋里。 沈鸿大概是饿极了,还有些狼狈,端着一盘菜,手里拿着馒头,坐在屋角的桌前,边吃边听他们说话。 他头发有些乱,衣服上也有几条口子。 手臂的位置应该是受了伤,口子边的衣料上染了一点血迹。 白苏往他那边看了一眼,不着痕迹地把一壶热茶放了过去。 见沈鸿抬头看她,就瞪他一眼,转过身去,当自己什么也没做,继续听于渊说话。 他的话比较简单,昨天和昨晚的事,大家也都记得清楚,所以只摘了重点。 “雁之今天出去看了,石台镇这一带,应该还有人在,而且京城那边也很快会来人。” 大小宝的眼睛都盯在他身上,脸色微白,小嘴抿的紧紧的,一声不吭。 于渊的眼神在他们身上扫了一下,淡而稳地开口:“等京城的人来,我们就会被动,事情也就会变成另一个局面。” 他道:“所以,得要赶在他们来之前,先离开这里。” 屋里人都没说话。 于渊的目光,再次从他们的脸上扫过,最后停到了傻妮的身上。 看到她的那刻,刚才犀利的眼神,就突然软了一下。 小丫头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看她样子,应该情绪不高。 也是,她本身就是个念旧的人,这个地方又生活了这么多年,从小灵山搬到镇上,尚且有不舍之意,要搬往别处,怕是更难放下。 所以,于渊后面的话就变了一点:“也不用过度担心,雁之已经找好去处了,大体上不会离开南郡境内,只是不在石台镇而已。” 那丫头果然抬头看他,面色似有安慰。 搬家的事也没那么容易。 外面的人已经知道他们在这里,可他们还不知道对方在此处还有多少人,所以一切行程都要非常小心。 要走的利索,把这边的尾巴甩干净,不然就是去了新地方,还是一样危险。 人是分好几批走的,除了刻意扰乱别人视线的几路,只于渊他们就分了三组。 沈鸿的想法是,他带着大小宝,以及牛林他们先离开。 于渊就与傻妮,白苏他们走后面。 这样的安排,是考虑到于渊的病情。 如今又进入新的一月,谁也不知道他体内的毒还会不会发,又会发到什么程度。 万一生了变数,在行进的途中毒发,有白苏在,就会少许多风险。 大嫂医术还可以,但武功不行,是不能单独照顾他的。 然而于渊并没有按他意思的走,而是另有一套安排。 “你和白姑娘带他们两个走,装扮一下,做成正常夫妇,带孩子出门的样子。” 大小宝转头看了一眼,新的便宜爹娘…… 哎,算了,反正这种事有一必有二,他们也习惯了,这方面的原则,早在遇到傻妮的时候,就丢没影了,现在也不用计较。 甚至还试试嗓子:“爹,娘。” 遭到白苏的一顿白眼。 两个孩子也立刻翻了回去,且加了一句“哼”。 沈鸿也不同意:“这怎么行,万一路上出了事……” “路上出了事,你一个人带着他们几个更不行,而且目标太大,不好走脱。”于渊打断他。 沈鸿还想说什么,于渊已经又开口:“你大嫂也学了医,照顾我没有问题。再说了,不一定就真能犯,放心吧。” 沈鸿哪里能放心,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大小宝功夫弱,又是绝对不能出问题的,所以只能由他带,和白苏当天夜里,就离开石台镇,一路往东而去。 于渊亲自送他们,把四人送出石台镇,确认并无尾巴跟着,才又往回走。 之后,他又去牛林几人,亲手写了信,让他们带上。 往南,去边关找过关的顾海将军,并且叮嘱他们,一定要把信放好,真有什么意外,这信不能落在任何人的手里。 牛林几人自知事关重大,都没敢把信放在显眼处,而是拿针缝到了内衣的里子里。 也是连夜离开石台镇,一路往南而去。 于渊和傻妮倒没急着走,返回家中后,安稳睡了一觉,在第二天早上,甚至还照常开了医舍的门。 这么做,能暂时稳住盯他们的人,以为他们还没走,他们短时间内也不会动,可以给沈鸿他们留足够的时间走脱。 表面看上去,这家人跟往常一样,每日照常冒烟生火,医舍也准时开门,其实里面已经空了。 两人在空宅里住六七日,算着沈鸿他们不出意外,应该差不多要到了,才开始收拾准备离开的事。 但其实傻妮很是紧张。 这个日子,接近于渊过去每个月,要毒发的日子。 傻妮私下里跟他商量,“大公子,咱们要不再等几日,等到这个日子过去,再离开。” 于渊却回的斩钉截铁,“必须现在走,如果到了日子,我身上的毒真的再发,那在这里将会更危险。” 怕她不懂,又解释:“这里早被人盯上了,雁之他们又不在。万一我出了事,他们趁乱进来,那就会有大麻烦。” 这回傻妮听懂,可在这里,她熟悉一些,药也都在,处理起来到底要容易一些。 要是两人走在路上,不但用药不便,也同样是没人帮的,那又该如何? 但于渊在这件事上,似乎早就想好了,并没再跟傻妮多说什么,只嘱托她,把要用的东西带齐就是。 所带之物,最多的就是药,还有银针之类,吃的用的,甚至穿的都没带多少。 东西收拾妥当,去找于渊的时候,他已经换了衣服,正在屋里等她。 他换下了一直喜欢穿的,银灰宽松的衣衫,着一身黑色紧袖无绣纹服。 全身除了扣子,没多一点多的装饰,领口掩的严严实实,腰间也扎了束腰。 连头发都没像过去那样,随意的散着,而是用发带束到了头顶,束的规规整整。 整个人干净利落,趁着脸上冷淡的表情,像一只将要潜行的猎豹,带着逼人的气势,凶狠猛利之极。 傻妮看的有些呆,直到他走到跟前,才反应过来,忙问:“我这样行吗?” 于渊看她:“行的,就是东西拿太多了。” 傻妮:“……这里面都是药,我怕路上用得着。” 于渊想了一下,点头道:“嗯,那就带着吧。” 纯粹是安慰她。 自己真的在路上毒发了,带着这些药,也用不了多少的。 但于渊知道她担心,除了担心他外,还有路上遇到的各种事,以及她第一次出远门的不安。 如果带东西能让她多少安心一些,带加一包袱,于渊也愿意扛着。 他们在当天夜里,收拾齐备,趁着夜色正浓,悄无声息地从宅院里离开。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