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我喜欢你-《锦绣田园之傻女超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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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嬷嬷垂眸看着她的眼睛里,透着冷意,话语也越来越薄凉。
当她说到傻妮被丁家栽脏陷害,不得不嫁时,看着丁老太的目光,已经变成两把冰棱做的刀子,一点点刮着她的血肉。
声音里更是透着冷:“语蝶姐姐,你怎么做得出这种事?你怎么对得起贵妃娘娘?”
丁老太缩成一小团,牢牢抱住自己,可她仍觉得全身漏风,身上每一处都冷的要命,她瘦骨嶙峋的胳膊,根本带不来一丝温暖。
她想说话,想辩解想求饶,可是嘴张了几次,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看着李嬷嬷的眼神却越来越浑浊。
她今天穿了一件暗蓝色的衣服,颜色深沉,配着她长年不笑又幽暗的脸,本来就没一丝活气。
这会儿,更像是已经死了。
李嬷嬷慢悠悠地说了半个时辰左右,比从安公主在屋里的时间还长一些。
她说完以后,又在椅子上坐了片刻,看着丁老太的脸一点点失去血色,连嘴唇都变成了白的。
这才起身,轻弹了一下衣服,往外走去。
丁老太太的目光还凝在她刚坐过的椅子上,一直看着。
刚开始那上面坐着的是李嬷嬷,不过片刻,就变成了傻妮的脸。
她刚想出声,那张小小的巴掌大的脸就不见了,换上从安公主冷艳又冰冷的样子。
丁老太彻底闭了嘴,眼睛也张的更大了,狠不得把眼珠挤出来一样。
最后出现在椅子上的人,是仪元皇贵妃,她身旁还站着当年的访蕊。
丁老太一看到她们两个,刚才“呼呼”漏风的身子,突然像被烧着一样,热了瞬息。
她以为自己又可以了,慌忙想站起来。
可也只是手指头动了一下,整个人都像长在了地上,半点也没移动。
反而是那一阵热过后,整个人迅速冰凉下去。
到李嬷嬷上了马车,一行人离开丁家,孟氏和冯氏赶过来的时候,丁老太已经死了。
她死的样子很恐怖,像一只受惊过度的狗子,整个人蜷缩在地,抱成一小团。
宽大又暗沉的衣服,把她整人都包起来,根本看不出是一个人形。
瘦削的脑袋架在同样瘦削的脖子上,僵硬又努力地看着面前的椅子。
请了村里的土大夫来看,并无中毒,或者凶死的迹象。
只说是年纪大了,身体各处都不好,大概难得见到故人,一激动,那口气就没提起来。
孟氏不相信,也不甘心,总觉得这事蹊跷。
她怂恿着丁老二,与丁荣赶往镇上,想找从安公主一行算帐,可整个镇上都找遍了,却一个也找到。
孟氏没在丁老太身上捞到半点好处,自然也懒得管她的后事。
还是丁老大和丁老三,一起兑的银钱,把她葬了出去。
比之丁老头的丧礼,她的就简单的多了。
丁老头那时候,丁家兄弟还认为她身上有利可途,哪怕是表现,也得表现出一个孝顺的样子。
现在她自己死了,却是什么也没有,自然就不太尽心。
连那棺材都是用的槽木,刚下了墓坑,一铲子土砸下去,就听到“卡嚓”的响声。
请来封葬的人吓的不轻,连看也不敢看,手脚并用把土推进去,一窝蜂似地散了个干净。
丁家的人也意兴阑珊,哀杖都没别到坟头上去,随便一扔也都走了。
于渊是一天后,得到这些消息的。
关于从安公主一行的事,都非常详细,甚至连李嬷嬷跟丁老太说的话,他都知道了。
沈鸿咕哝着说:“看来大嫂真是从安公主的女儿了。”
于渊没应他。
不知在想什么,背手立在窗前,眼睛看着外面。
沈鸿伸脖子也往外看了一眼,没有人,只有一棵新修好的树,在秋风里摇曳几下,有树叶便随风飘了下来。
他没于渊那么沉的心思,凡事就喜欢问个底:“爷,现在咱们怎么办?还要继续给他们留线索吗?”
过了半晌,于渊才摇头:“先停一停吧,这事……还没告诉她。”
沈鸿也不意外,慵懒地拉着声音说:“就算我们不说,待从安公主找到这里,大嫂也早晚会知道的,也不知道到时候会不会怪咱们?”
于渊转过身,目光冷然地看着已经躺进椅子里的沈鸿。
那家伙瞬间就坐直了,咽了下口水说:“我就是随便说说啦,像大嫂这么温柔的人,怎么会怪咱们呢?再说了,这边消息断的那么干净,他们一时半会儿也找不过来的。”
见于渊不应,又忍不住作死地问了一句:“你说大嫂要知道她的身份,会跟他们走吗?”
“你说呢?”于渊看着他问,眼神已经越来越沉,脸色也不好看。
沈鸿把自己想好的猜测咽回去,小心觑着他的脸色,斟酌着道:“应该不能够吧,你跟大嫂的感情这么好,她应该会舍不得你的。”
于渊的眉尖动了一下,神情明显有些松。
片刻,才轻声自问:“对她、好吗?”
他娶她一年多了,到现在都未圆房,也未正式给过她解释原因。
自己是个寡淡的性子,平时跟谁话都不多,对她亦是。
没给她买过什么衣服首饰,连她平时用的银子,都是沈鸿拿出来的。
她喜欢过田园无忧的日子,自己却带着她四处奔逃。
这哪里是对她好?分明就是害了她。
如今想来,于渊竟有些后悔。
从安公主肯定是会找到她,就算他们找不到,于渊也不会一直把这事瞒下去。
到那时,决定她去留的便不是他了。
也不是南梁那些人,而是那丫头自己。
她要跟自己的母亲走,于渊是没有理由拦她的,但如果她不想走,于渊也会拼了性命把她留下。
只是走与留之间,总是有原因的。
他想到这里,又抬眼看沈鸿。
沈二公子正在琢磨,刚才他无意间出口那句“好吗”是何意。
这会儿一看他目光扫过来,赶紧又把身子坐坐直,像个刚入学的孩子,有些紧张地道:“爷,这事我觉得,咱们可以先问问大嫂。”
于渊的眉头轻挑一下,人也往他跟前走了两步,“怎么问?”
沈鸿一看他近前,吓的脚都蜷到了椅子上。
这位爷今天看上去古怪极了,情绪极其不稳定,要不是知道他最近都在泡药浴,不会随便毒发,沈鸿这会儿都想给他扎一针下去。
他刚才那话,也就是随口一说,自己根本没什么有用主意,哪会想到,一向冷淡无欲的于渊,会追着他问后面的话。
这会儿,他人蜷在椅子上,看着靠近的于爷,脑子更是乱成一团,根本不知道怎么开口好。
不停往后缩的时候,竟然一下子把椅子带翻了过去,连人带椅“咵”地一声摔到了背面。
于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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