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客栈破败到令人嫌弃。 门窗在上次大水时皆已冲坏,里面很多东西大概也被大水冲走,所以空荡荡的。 原主人不知道是已经死了,还是逃了出去,所以并未有人修葺。 经过这几个月的酝酿,野草顺着墙缝,地砖缝钻了出来,绿成一片更荒的地。 不过傻妮现在躺的床却是干净的,上面还铺着柔软的被褥。 她一睁开眼,就连忙坐了起来,然后紧张地往四周看了一圈。 这间里没有人,但隔壁有说话的声音。 她才刚一把脚放下地,就有人应声把门推开。 进来的是那位年迈的老婆婆,慈眉善目的,这两天傻妮已经见过几次。 她温和地开口:“小郡主,您醒了,饿了吗?” 傻妮没说话,目光澄澈地看着她。 李嬷嬷转身向外说了一声,自己则往里走过来,伸手把她放在床头桌上的衣服拿起:“小郡主,先把衣服穿上,夜里凉。” 傻妮看了一眼她手里的衣服,伸手接过,自己穿好了。 这才问她:“老婆婆,我什么时候能走?” 李嬷嬷有些无奈地叹口气:“小郡主,公主为了找到你,不辞辛苦,从南梁来到北盛,就是想把你带回去。” 傻妮点点头,却并未真正把她的话听进去,反而跟她讲起了道理。 “我知道你们为了找人很辛苦,可我也是有家人的,你们这样把我带出来,我家里人也会非常着急。” 李嬷嬷无奈地应了一声:“是。” 傻妮点了一下头:“所以,将心比心,不管我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人,你们总得让我回去跟家里人说一声吧?” 李嬷嬷不敢应这话了。 正好此时白云平端了饭菜过来,恭敬地放在她面前的小桌上,帮李嬷嬷岔开话题:“小郡主,还是先吃饭吧,吃完饭咱们再说。” 傻妮也确实饿了,虽然她对逃跑没抱多大希望,但是把自己吃饱,若有机会走,总比饿的走不动好。 这么想着,也就没有推辞,真的坐下来吃饭。 她吃饭的时候,李嬷嬷和白云平都站在一侧,专心地伺候着,弄的傻妮极不自在。 不过,她知道说了也没用,干脆就不吭声了,一边快速吃饭,一边把这两天的事,在脑中捋了一遍,许多细节,话语,包括表情,也都又细细想了一遍。 她那天晚上出来找于渊,看到玉米地边上有人趟过的痕迹,就顺着那痕迹找了过去。 结果没走多远,就觉得眼前一黑,随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醒过来时,人已经在一辆马车里,马车还在辘辘前进。 车子里坐着一位穿着普通,却面容端庄美丽的夫人,还有就是这个老婆婆。 傻妮更是靠在那位夫人怀里,被她抱在胸口处。 她不知道她们是谁,赶紧坐直身子,并且尽量有礼地,问她们是什么人? 这两人很奇怪,在她问话时,眼圈同时一红,眼眶里还带着泪。 夫人更是拿出巾帕子轻轻拭了拭泪珠,才轻声回她,语气像是在哄一个小孩子:“你不要害怕,我们对你没有恶意。” 傻妮赶紧点一下头,但还是说:“你们为什么把带到这里,我想回家。” 这话不知怎么戳了那夫人的心窝,她刚忍住的泪,又“啪嗒啪嗒”往下掉,看着傻妮的眼里也多是疼惜。 傻妮把头垂下去,本能地觉得她应该不是坏人。 可如果是好人,也不会不吭一声,就把她劫来,所以她仍不相信她们。 而且冷静下来一分析,她立马就是此事蹊跷的很。 大公子的毒,已经控制了好一阵子,突然就莫名的又毒发了,还是在他们不知道的情况下,跑了出来。 家里人都出来找,她却莫名被人逮到了这里。 这怎么看都不像是巧合,反而像是有人精心设计好的,每一个环节都扣得上,正好对准他们。 想到此处,傻妮连冷汗都冒了出来。 会不会家里的人,现在都落到别人的手里了?那他们又都在何处?都还好吗? 她是知道自家情况的,于渊他们只所以从石台镇出来,搬到南郡府,又从南郡府搬到这里,都是因为有人要抓于渊和大小宝。 现在她都这样了,那他们会怎样呢? 可她现在又不敢乱动乱说话,生怕自己的言语,泄漏了什么,再给他们带去更大的麻烦。 那夫人哭了一会儿,很快就收住了,将一只保养得当,刚刚还拿过巾帕的手,轻轻拍在她的手背上,语气更是温柔如水:“会带你回家的。” 傻妮连忙抬头看她。 她眼里的神情不算太假,可为什么? 为什么把她抓来,又要送她回去? 她还没想明白,问题就来了,那夫人问:“你可是姓项,名,希音。” 她问话的时候,声音微微颤抖,眼睛看着傻妮。 不像是传说中的逼问,好像只是确认一件已知的事情一样。 倒把傻妮弄的不好说谎了。 处于于渊他们的安全考虑,她是不能把自己叫什么说出去的。 万一那些抓他们的人,打听到丁家,想知道于渊他们的下落。 以丁家的人品,无论是给点银子,或者威胁,甚至什么都不做,就会有人上赶着把她的名字说出来的。 那要是这伙人确认了她是谁,不是就确认了于渊他们的身份了吗? 但傻妮看着这位夫人,又觉得她不太像坏人,跟自己说话的时候,眸光里甚至带有几分可怜。 不想编谎话,也不能撒谎,傻妮就保持不吭声。 那夫人见她沉默,又问:“你原先是住在,从这儿往北去的石台镇下的大丰村,对吗?” 傻妮依然没说话,只是看着她们。 夫人问了几句,看她都不回,似乎有些无奈,轻声道:“我叫萧君兰,是从南梁过来的,来此是为了找我的女儿。” 傻妮一脸问号,仍是没应她的话。 萧君兰就问她:“你听说过南梁的从安公主吗?” 这下傻妮的眼睛眨了一下。 这是之前于渊给她讲的故事,她当时听了,还觉得从安公主很可怜,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能养。 可这与眼前的人,有什么关系呢? 从安公主也是在她昏迷的时候,仔仔细细查验过,连她小腿上的印记都悄悄看了,确认是自己的女儿无疑,才敢跟她说这样的话。 “我就是从安公主,”她道,“你如果是从丁家出来的项希音,那就是我多年未见的女儿。” 傻妮:“……” 她整个人都往后退了一点,惊讶地看着面前的人。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