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青萝,去看看。” 白纤羽皱眉道。 青萝快步走出房间,很快她便跑了回来:“姐,外面是荣公公,说是陛下要召见姐夫。” 皇帝召见? 众人顿时愣住了。 这可是皇帝第一次召见陈牧,有点突然啊。 陈牧拧起蚕眉,暗暗思索:“这个时候皇帝突然见我,打的什么算盘,难道是要摊牌了吗?” 望着夫君身上渗出的血液,白纤羽恼道:“夫君都成现在这样了,怎么进宫。” 虽然气恼,但陛下的吩咐可不敢抗拒。 陈牧淡淡一笑,无奈道:“还能怎么进,抬着进去呗。” …… 轩武殿。 这是皇帝平日里召见大臣的地方。 当陈牧被御前金吾甲护卫在担架上抬着进入大殿后,便看到了大炎王朝这位年轻的皇帝。 对方正坐在长形案桌前审阅公文。 他的肤色很白,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乌发中,为带有几分稚嫩的面孔增添了些许英气。 这位已满十五岁的少年皇帝,名字叫季珉。 这名字是先皇临终前起的。 当年还是婴儿的他从元亲王府抱出后,他原来的名字便不存在了,彻底与元亲王府划清界限。 皇帝将其托付给太后与几位内阁大臣抚育。 没有童年的他每日便在枯燥的讲堂中学习治国之道、藴养帝位品德、磨炼帝位心术…… 至少目前来看,他所表现出的能力是担得起大任的。 所批阅的每一份奏折都是谨慎认真对待,所办理的每一件事务都是兢业亲为,生怕出现一丝疏漏。 能在太后威压的笼罩下,生生为自己拼出一些地位,说明能力并不平庸。 小小年纪,便养出了一些帝位之相。 他本该能早一点亲政的,只可惜发生了太多事压在他的肩上,比如狸猫太子案、最近的平阳王府…… 这一件件案子如一堵堵墙挡在他的面前。 无法前进半分。 更何况上面还有太后这尊大佛压着。 比起老辣且政治能力极强的太后,他显然是不够看的,只能藏在阴影里慢慢成长,寻找机会。 “陛下,陈大人来了。” 荣公公迈着轻步来到案桌旁,小声说道。 年轻皇帝抬头望去。 虽然有侍卫提前汇报过,但亲眼看到担架上浑身是血的陈牧后,年轻皇帝还是吓了一跳。 不是说没用刑吗? 怎么这家伙会这么惨? 西厂这帮废物到底在搞什么! “下官六扇门总捕陈牧,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躺在担架上的陈牧努力想要起身,但疼痛袭来以及深深的无力疲惫感只能让他躺回担架,歉意道。 “下官身负重伤,无法起身跪拜,请陛下恕罪。” 望着陈牧龇牙咧嘴的疼痛表情,年轻皇帝最终确定这家伙并没有在装,而是真的很疼。 与此同时,一股怒火袭上胸腔。 因为他之前问过西厂的人,是否对陈牧用过刑,得到的答复是没有。 可现在陈牧这副德行,要是说没受过刑,傻子都不相信。 总不可能是他自己作的吧。 难怪朱雀使会把于公公他们都抓起来。 压下心中火气,年轻皇帝露出了温和的笑容:“陈爱卿受苦了,早知爱卿身负如此重伤,朕也就不勉强你来了。” “陛下哪里的话,君要见臣,便是只余一口残气,卑职便是爬……也要爬着来见陛下。” 陈牧笑容苍白。 看着躺在担架上的陈牧,少年皇帝面露复杂之态: “之前朕就一直想见见陈爱卿,可惜公务繁忙始终未有时间,如今你我二人第一次相见却是这番情形,让人感慨。” 努力装作老成的稚嫩音线中,透出几分威严,或许是刻意为之。 这一次陈牧并未回答,而是保持沉默。 大殿内很安静。 安静的落针可闻,却也透着一股无须的压抑气势。 这是独属于皇家的气势。 少年皇帝摸着温凉的紫檀扶手,笑道:“穆香儿一案、鞠春楼一案、平阳王府一案……真是精彩啊。爱卿之办案能力试问天底下……有几个能比得上,恐怕独一人吧。” 少年皇帝目光温和,里却有着难以言喻的锋芒。 又是捧杀。 陈牧真心想骂两句。 他脸上挤出笑容:“大炎王朝能人辈出,彬彬济济,卑职不过是运气好,凑巧破了案子而已,这都是圣上洪福之恩,岂敢如此自傲。况且平阳王府一案本身就是陛下亲力督办,足见圣上办案能力远胜于卑职。” 你捧我也捧,我这马屁舒服吧。 陈牧暗暗吐槽。 少年皇帝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低头望着案上关于陈牧的一些资料,摇头轻笑:“倒是比朕想象中要滑头很多。” 陈牧再次保持沉默。 “知道朕为何突然要召见爱卿吗?” 少年皇帝问道。 陈牧立即摇头:“卑职不知。” 少年皇帝脸上泛起一丝莫可名状的笑意:“其实朕也不知道,只是突然想见爱卿,可惜……” 可惜什么,他却没有说下去。 陈牧微微皱眉。 少年皇帝站起身来,慢步走到案桌下,望着担架上血液渗出衣衫的陈牧,注视了良久,淡淡道: “陈爱卿伤势如此严重,那便回去好好休养吧,改日朕再与爱卿好好闲聊。” 嗯? 这就完了? 陈牧心下一怔,念头急转之际,脸上挤出一副感动的表情:“多谢陛下关心,那卑职就先告退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