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两个人尝得差不多,苏玉跟掌柜要来纸笔拉了个单子出来。 “荔枝煎我想多要些。” 官员有想避嫌的许会推脱,故而这宴应多是女眷,荔枝煎就很合适做个茶话点心。 “您想要多少?” 苏玉想了想道:“十担。” “十担?十担?!”掌柜惊得差点儿没蹦起来,“我咧祖宗,别说十担了,一小篮子我也凑不齐啊。” “我不急着今天要,余几日你加急多做些好了。” 掌柜为难得一脸苦色:“这不是多不多做的事,是压根儿没有那么多,都是熟客贵客才能点的菜,这这个...” “没事,我来想办法。”江辞打断了掌柜的话,“单子上的其他菜需用的材料都准备着,订了日子再知会你,先退下吧。” “哎,得嘞,放心,人和材料都好好备着。”说完掌柜就退了出去。 “剥生荔枝,笮去其浆,然后蜜煮之,得荔枝煎。”江辞替掌柜解释了起来。 “荔枝出自岭南,距都城迢迢千里,鲜荔枝根本无法运送过来,都城中人想吃到,便只能在岭南先用未稀释的原蜜将荔枝浸渍,然后用蜂蜡在外密封好,再运送至都城。” “只不过此法奢侈,一般人难以吃得起,就算有钱也没有途径能运送如此远的路途,想来广鲜楼掌柜应是有些什么交情,才能有渠道运送荔枝煎入京,但这东西就算是宫中也不是时常能有,何况是广鲜楼,所以你开口要十担可不就让人为难了。” “竟是这样。”苏玉前世少年时不是练武便是玩乐,成年后又疲于李徐的大业,对于大部分常识都很模糊,前世世人说她眼高于顶,却不知她是放弃了好好看这世间的权利。 “那就算了吧,买些樱桃煎也不错。” “为什么算了?让冬玟派几个人快马跑一趟,也不是什么难事,想要买就好了。” “阿辞你是不是傻呀,宫中都很少提供的东西,怎么能在晋王府成不是难事?” 苏玉笑着靠到窗框上拍了拍江辞的肩膀:“唉,真不知道我们小王爷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忽然,她的目光停滞住,嘴角的笑意渐渐消失,周遭好像被围上了道屏障,让她再难听清江辞的声音。 “玉儿?”江辞顺着她的视线往楼下看去。 街上车马如故,唯有两道熟悉的身影闯入视野,是李徐和苏莹,不知说到了什么,两个人都被逗笑了。 江辞看回苏玉,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双漂亮的眼眸因眼前人的神情而染上了抹不去的哀愁。 “阿辞。” “嗯?”江辞艰难地挤出了一个笑。 苏玉盯着楼下的男女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我有跟你说过李徐的字是我取的吗?”她冷笑了声:“很荒唐吧,不是李太傅取的,也不是哪位长辈,更不是他自己,而是我。” “公子只应见画,此中唯我知津。” 她至今记得李徐穿着一身月白色莲花纹锦袍,长身鹤立在学堂外躲雨的样子,那时她想不出什么形容的词来,只记得曾在诗经中看到过言念君子,温其如玉这样一句话,可后来觉得不妥,直到见到了这样一首符合彼时心境的诗。 知津二字包含了她前世对李徐二十几年的情谊,为了这两个字,她可以上刀山下火海,可时至如今,死过一次,她才明白,那个人根本配不上这两个字。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