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 章 给盛紘上上眼药-《从光字片开始的影视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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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几日功夫,吏部那边述职之事就办的差不多了,嘉佑帝那边也有了消息,不仅将王重的品级又往上提了一级,从朝奉大夫,成了正五品的中侍大夫,还命王重提点泉州船舶司,负责筹建福州船舶司,总领大小适宜,还给王重头上套了个兴化军副都指挥使的头衔。

    关键不是副都指挥使的头衔,而是副都指挥使的权力,这是给王重光明正大,招募亲兵护卫的权利。

    盐务涉及朝廷将近三分之一的财赋,牵连甚广,王重所创晒盐法,无疑是动了两淮、江浙那些盐商的饭碗,那些个盐商,一个个家中金银堆山码海,和朝中官员也牵连甚广,势力雄厚,而且干盐商的,哪一个是善茬,嘉佑帝所以这么安排,足见对王重的重视。

    五品以下官员,吏部可以自行调配,可五品以上,须得禀明皇帝才行。

    王重早在将晒盐之法上奏朝廷之时,品阶就已经提到了从五品,是故此番擢升,嘉佑帝甚至还特意下了一道圣旨,除却一应封赏之外,其余差遣如故。

    短短五年时间,王重就从一个从六品的小官,一跃成了正五品的地方大员,而且还手握重权,深得嘉佑帝倚重,除了泉州的盐务之外,竟然还让王重提点泉州船舶司!

    就连知州陈浚,也被提了半级,这还是嘉佑帝见陈浚在泉州和王重配合的不错,特意让陈浚连任,只待三年之后,泉州进一步稳定,到了考核的时间,估计陈浚就要回东京做官了。

    盛紘知道消息之后,整个人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可还是有些不敢置信,他花了近二十年的时间,历任多地,勤勉刻苦,小心谨慎,不敢有一刻懈怠,这才做到五品,可王重入仕不过五年,头一次外放,就连升了数级,不但品阶和他相当,就连实权也远远超出。

    而且如今泉州形势一片大好,只待船舶司成立,那可又是一项大大的功劳。

    外放做官,求的不就是功劳二字吗!而王重的机遇,连盛紘这个王重的未来岳父都有些眼红了。

    盛紘虽然知道,如果当真换了个人坐在王重的位置上,未必能如王重这般,做出这么耀眼的成绩。

    可这个世界是不讲道理的。

    很快,弹劾王重的奏折便如雪花一般,飞到了嘉佑帝的桌案上。

    当一个人身处风口浪尖的时候,他的种种行为,他的过往,都会被无限的放大,那些个嫉妒眼热的,哪个不想鸡蛋里挑骨头。

    一些原本微不足道的错漏,就会被无限的放大,甚至于上纲上线,上升到一定的高度。

    譬如王重乃是地方官员,述职完成之后,不第一时间离开东京,返回泉州,却在东京逗留,结交官员,是何用意?

    又譬如王重和泉州知州陈浚在将兴化军的士卒调去做工,负责盐场、码头的建设,有僭越之嫌等等等等,诸般理由,不一而足。

    眼瞅着御史们群情激愤,也跟着纷纷上奏弹劾王重,好在这只是一部分声音,朝中也有不少替王重说话的,还有些正直敢言的,说此乃小事儿,当今首要,乃是过继宗室子,立为继嗣之事。

    嘉佑帝似乎有意让王重帮着牵扯朝臣们的火力,迟迟没有做出决断,任由御史言官们上奏弹劾王重,任凭那些帮着王重说话的上奏辩解,却将所有的奏折悉数压下,没有做出决定,没有给出半点惩罚,甚至连一句斥责都没有,任凭事件不断的发酵。

    盛紘为王重的事儿,可没少操心,可王重自己却仍旧是那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好似全然不知道自己被人弹劾了一样。

    “子厚难道就一点都不担心?”盛紘看着王重,既担忧又不解的问道。

    王重笑着道:“何须担忧,当今官家,是难得的贤德圣明之君,况且这几年,泉州的财赋年年翻番,府库充盈,百姓生活安乐富足,这是铁一般的事实,又岂是三言两语能够抹去的,官家自然分得清是非对错。”

    “三人成虎,人言可畏啊!”盛紘脸上的担忧之色未减半分:“再说了,官家始终未曾表态,难道······”

    王重却洒然笑道:“叔父多虑了!我不过是个小小的泉州通判,外放的五品小官,再说了,我自问心无愧,别说只是些莫须有的弹劾,鸡蛋里挑骨头找出来的错漏了,便是当真刀斧加身又如何?”

    盛紘看着坦然自若,言笑晏晏的王重,也不禁哑然失笑:“看来倒是我杞人忧天了。”

    “叔父一心为了重考虑,重铭感五内!”王重拱手作揖,语气真挚的道:“上奏为重争辩之事,还得劳叔父多多奔走才是!”

    盛紘疑惑的道:“子厚既问心无愧,又何须再争辩?须知清者自清,若是一味争辩,只怕反倒是会引起旁人误会。”

    王重道:“叔父可知,管家为何将此事按下,迟迟不曾表态?”

    “这······”不过一瞬之间,盛紘心中已是百转千折,不知想了多少,可始终没有个确定的答案,“难道是为了考校、磨炼子厚?”

    王重却摇了摇头:“或许会有这种可能,但绝不是主要。”

    “哦?”盛紘看着王重,目光中满是询问。

    王重道:“而今朝中关于立嗣之争愈演愈烈,对于二人究竟选谁表态的人不多,但以韩大相公为首的一众朝中要员,催促官家过继立嗣的声音和蔡大相公在世时相比非但没有丝毫减弱,反而越发强烈了,可官家迟迟不作出决定,想必也是有着官家的考量。”

    盛紘尝试性的道:“你是说,官家有意让此事发酵,好让朝臣们的目光,从立嗣之上转到此事之上?”

    王重道:“或许有这个可能。”

    帝心难测,嘉佑帝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谁又能说得准。

    盛紘也不知该说什么了,责怪嘉佑帝?怎么可能,不管是谁错了,嘉佑帝都不可能错,在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儒家君父思想影响之下,没人会冒出这样的想法。

    去怪那些眼红王重高升,前途一片大好的?

    王重喝了口茶,话音一转,问道:“听闻近几日,府上来了位嬷嬷,教导家里几位妹妹们规矩?”

    盛紘心中一凛,嘴角微扬,露出微笑,脸颊两侧的两个梨涡也随之显现:“那是孔嬷嬷,是老太太昔日在宫中的旧识,在宫里尚衣局当差,教导过不少贵人,老太太念着家中几个孙女儿年纪轻不懂事,这才特意将人请到家里来!教些插画点茶之类的礼仪,顺道磨磨她们的性子。”

    王重点头道:“学些规矩也好,这些规矩现在虽然派不上用场,但将来保不齐有用上的时候!老太太思虑长远,倒是省了叔父和大娘子的事情。”

    盛紘听出了王重的言外的吹捧之意,脸上笑容愈发灿烂:“说来也是,几个丫头虽只跟着孔嬷嬷学了几日,但瞧着确实规矩了不少。”

    王重道:“妹妹们有嬷嬷教导规矩,自是极好的,只是而今会试将近,叔父也得对则诚他们多上些心才是!”

    “这是自然!”盛紘也不住点头,可话刚出口,迎着王重那意味深长的目光,盛紘忽然心中一凛,反应了过来:“子厚这是话里有话?”

    王重道:“仲怀知我在东京逗留不了太久,前几日蒙仲怀相邀,去广云台吃酒,不曾想竟在楼中遇到了长枫兄弟。”

    “广云台?”盛紘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王重道:“长枫兄弟性子豪爽,不拘小节,席间喝的十分尽兴,说庄学究夸他文章写得极好,还放言说此次科考,他定能高中,言辞之间,自信满满,想必这些这几年跟着庄学究苦读,得了学究的真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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