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昨夜梦安好-《纯原乡》

    昨夜梦很好,你若安好,我便心安。

    黑夜小心翼翼爬上我的窗,我在屋子里散步,手机充好电放在裤兜里,插上耳机任意放着歌。我很认真地在放松自己,我知道自己需要一个状态。

    所有的过往,某些意义上,都可以看做一场梦,看过了也就该放安放,不必执着。该留恋的还是会被冲淡,剩下的那些痛楚亦可以当做珍贵的收藏。

    我的心里曾经有很多片段,很多故事,它们单单住在我的心里,无比美好,但是它们渐渐被时间淘尽了。心是一个牢笼,它虚无缥缈,却比现实更加难以挣脱。

    你不知道我以前多么喜欢一个人照镜子,不断让自己看上去更完美,但是现在我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照镜子了,我日日熬夜,精神疲倦,饮食失调,不刮胡子……我知道那是一张憔悴的脸庞,一张不再能很好地隐藏自己年龄的脸庞。

    尽管我这么努力,这个月以来第一个星期我就已经断更两次了,对于我来说这是一个很不能接受的事,我尽了全力,却发现自己根本不能做到无悔,和电视剧里输给主角的反派一样,我太在乎输赢,所以我不甘心,我不能忍受自己的坚持变成默默无闻。

    这世上,执着而且失望透顶的家伙太多了,像我这样一开始就受点挫折的又算什么?我以前总是瞧不起为了金钱和名誉出卖人格的家伙,但是自己又算个屁?生命是卑微的,咬着牙拼了命也要生存的是渺小的伟大。

    那些学霸们很执着地投入到自己或许都不喜欢的学业里,就坚忍的毅力而言,至少值得许多平庸之人的尊重;那些默默无闻却仍在风雨中坚守着的人,虽然你们的名字没有刻在石碑上被人瞻仰,那遗留下的光辉依然会留在历史,焚为残香,碾成月光。

    三月的海风还是那么凛冽,漫步在脚下的大路,无论往哪个方向走,似乎风都从对面而来,挡住你的去路,本想比作杀手,想一下更愿意比作一个快意恩仇的江湖剑客。纵然如此,楼上隔着暗调的玻窗依然能清晰地看到外面的白雾茫茫,意境是宽阔了,然而没有斑斓的生机,白天没有暖日,夜幕没有月光。

    我不知道怎的喜欢浪费时间,好像以为过去了就可以忽略心里的不安,晚上我会做梦,或许太累了,即使是噩梦也没有精神去害怕,第二天醒来连记忆都很难保存,我可以找到很多打发时间的事做,正因为如此,我没有足够的精力用来写作。我决定少用眼,因为视力有些不好了,即使戴着眼镜也觉得模糊,这样一来,游戏不能打,小说不能看,电视剧少追,除了音乐可以任意听,小说需要日更,那么其余的时间用来睡觉便好。

    脑子里不宜装太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所以凡事不能依赖手机,在狭窄的小屋里散散步,发发呆,想想东西,一向是我最喜欢的习惯。

    其实,若不是心里的一点执念,若不是身体太差,若不是世界还不够美好,我真的什么都不想,找个山水好的地方晒太阳就是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了,最好有朋友在身边,和他吵嘴,自找烦恼,自我陶醉。

    很早的时候,我知道自己不会了解情爱,我看着周遭人的种种快乐、天真,有时候也羡慕过,心酸过,但我并不失落,因为不是每个人都是要遵循固有的人生轨迹,去恋爱结婚生子的。能够顺遂自己的心意,不为世俗所拘,这样的人我上哪里找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