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他一长大,就和那男人圆房了。 和做男人时不同,他是如此的痛苦,不停地哭泣哀求,得来的只有狠狠几记耳光。 “早点给老子生个儿子。” 那男人恶狠狠地在他耳边大声怒吼,喘着粗气像一只披着人皮的野兽。 儿子…… 生儿子…… 这三个字,犹如噩梦,氤氲在他耳边。 很快,他怀上孩子。 单薄的身体四肢纤细,就像覆盖在骨头架子上的一层薄薄皮肉,唯有肚皮高高隆起,他眼神惊恐,看着肚皮一天比一天恐怖,吹气球似的鼓胀起来。 男人抚摸着他的肚皮,第一次露出满意的表情:“这么大的肚子,一定能生个儿子。” 他蜷曲在温暖的炕上,默默流着眼泪,这炕真温暖啊,这是他当牛做马十几年,第一次睡到温暖的炕。 可很久以前,他记得家里的炕,是只有他和父亲能睡的,那个时候的母亲,是否也曾于冰冷的夜晚,默默流着眼泪。 怀孕不代表他就能休息了。 他挺着大肚子,艰难弯腰,将柴火塞进灶台里。 锅里沸腾着糊糊,放入菜叶子,加一点粗盐,食物的香味勾起肚子里的馋虫。 他实在饿得忍不住,双身子的人挨不得饿,就把食物盛出来后,用手指一点点刮起锅底的残渣塞进嘴里。 香啊,真的香啊。 “下贱的妇人,竟敢偷吃。” 冲进厨房的男人按住他的头,一把怼在滚烫的锅把上,不顾他凄惨的哀嚎声,拳头雨点般落下。 “不要打我,我肚子里有孩子啊……” 明明怀了,还是上不得桌吃饭,连吃一口锅底的糊糊,都要挨一顿毒打。 这样的日子实在太苦了。 第一个孩子在毒打里流产了。 男人将这一切归咎于他。 很快在他身子没好的时候,怀上第二个孩子。 第二个孩子难产。 骨瘦如柴的女人躺在草席上,下体流出一滩血水,血水里有一个手臂大的肉团子。 奄奄一息的女人听见屋外,毫不忌讳的声音。 “王婆,给你两斤黄米,帮我处理掉里面那个丧门星。” 男人的声音恶意满满。 负责接生的稳婆犹豫了一下:“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这女人血崩,以后生不了,我们家总不能养一个不下蛋的铁母鸡吧?别跟我说你不干这事儿啊,我可是知道张二家媳妇难产,也是你帮忙处理掉的啊……”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