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你他爹——” “不许说脏话。”落安偏头,一错不错地望向傅应绝的眼睛。 极认真,所言也不偏不倚,“别教坏她。” 傅锦梨这性子,要是真随了傅应绝,那才叫天下大难。 落安已经想说这样的话很久了,不仅是说脏话这一点。 傅应绝看起来比傅锦梨还要幼稚,两人待在一起时,都分不清究竟是谁在带谁。 互相影响着,时间久了,狗脾气怕是旗鼓相当。 以前他没有立场,可如今,他不论说什么都是正大光明。 他说完,也不管傅应绝是不是气得想打他,慢悠悠站了起来。 不多逗留,抬脚径直朝殿外走,步履松乏平稳,衣袖似流云牵动。 总得来说,看不出是来中极殿干了一架。 “对了。”落安停下脚,头扭向后,对着傅锦梨的位置,轻声道,“跟你爹说,动作快些,狗急了会跳墙。” 父女俩就在这一句话中望着落安远去,等看不见他的身影了,傅锦梨才慢吞吞地往傅应绝身上爬。 凳子矮,坐着不舒服,可他还是将人好好地接住了。 “爹爹。”傅锦梨闭着眼睛,滚到他怀里蹭了蹭,传述落安的话,“夫子叫小梨子,跟你说,小狗狗跳墙~” 傅应绝:…… 他难道没长耳朵? 人家是这样说的吗? 傅应绝垂眼看她,小孩儿已经惬意地将脚丫子翘了起来,胖脸呼啦哗啦地在他衣裳上擦。 “……落安别是条天狗转世吧。” 不然,傅锦梨这行为怎么解释。 难不成是因为他? ———— 看似应该掀起惊天波澜的大事儿,最后就这样轻拿轻放。 可谁说这就不是最好的结果呢? 傅应绝一直觉得落安古怪,看似云淡风轻,周身却似披着一层假皮。 随着了解越深,相处越久,奇怪的地方只会越来越多。 如今知道这样的结果,荒唐中带着抗拒,可内心深处却又觉得理所当然。 似乎就该是这样。 他与傅锦梨的关系,只该有这一种解释。 而落安最后的让步,也是两人默契忍让的产物。 同样强大的个体,两不相让,以命为争,下场只会一样惨烈。 有一点也是因为如今的时机,就是这么一个特殊的节点,它能叫人心中充满猜忌,也能让人孤注一掷全然交付。 要么两人同死,要么两人合而求生。 要是落安再早半年出现,傅应绝是必然同他不死不休,没有人愿意将自己的宝贝分享,更别说他这样独这样疯的。 也是多亏了祂。 针尖与麦芒不对而骈,剑指一方。 而傅应绝的一系列举动,看着傻,可人人都见过他残戾的一面,他那样,又何尝不是一种缓和的信号呢。 —— 落安那处有了着落,傅应绝也腾出手来处理苍涟。 “说来,温小太子也走了许久了。” 苏展跟在傅应绝身后,两人行在阴暗牢道中,空气阴冷刺骨,灯烛幽暗。 前方的男人走得步子很大,衣衫猎猎,“走了便走了,还要留饭不成。” 苏展:…… 一直走到牢房尽头,有个四肢分开被死死绑着在刑架上的黑衣人。 是那日掳劫丁雅言的刺客。 已经用过刑了,狰狞的血痕遍布周身,连呼吸都弱得几不可闻。 可傅应绝并未先注意到他,而是徐徐扫向了黑衣人侧方的大椅上悠然安座的那位。 白衣如潋,在暗处散发着芒光。 傅应绝似乎并不意外,神色不动地走进去,“少傅好雅兴。” 比起他的波澜不惊,苏展就要诧异得多,但他什么都没问,只是见了礼就留在了刑室外。 落安微笑,并不看他,而是欣赏一样目光流连在刺客的伤口上。 “比不得陛下,瞧这伤,血淋淋地,当真吓人。” 嘴上吓人,还看得目不转睛。 傅应绝面无表情,“怕了就去睡。” 眼看着又要掐起来,恰巧刺客上不来气发出一连串的咳嗽声。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