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打一架好了-《天降奶包,爹爹说我是条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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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枯骨生华,邪气兼有死气。

    他听见声音也没动,依旧一动不动地不知将视线落在空中,不知在看什么。

    在他身边,是一只金灿灿的玩偶,被人细心地安置,张着大嘴憨憨傻傻。

    周意然走到几步开外就不再往前了,

    从进入这间屋子开始,他似乎也染上了一样的落寞与消沉,看不出今日还在外头放狠话。

    “傅应绝。”他直呼姓名。

    傅应绝没反应。

    周意然也不指望他答应,只是踢了踢他支起的长腿,示意收着些,而自己也跟着坐下。

    两个一样高大的人,身居高位多年了,现如今一样不要体面,似年少时一般坐在地上。

    一如多年前经验不足打了败仗,两人想不明白,就是灰头土脸地这样坐着在山头上看了一晚上的月亮。

    只是现在屋子里连灯都没点一盏,更别说星星月亮了。

    周意然沉默着将带来的小酒瓶子打开,喝了一口,

    满室酒香,能将人脑子一道麻木。

    直到酒见了底,周意然才自言自语一般开始说话,声音低哑,带了酒气的凉意,

    “我今日在外头骂人,怪不得你成天胡咧咧。”

    或许是酒劲上头,或许是身心俱疲,他好像抛却了世俗的枷锁,笑得不符合自己少年老成的秉性。

    咧开了唇角,面上连带眼尾的薄红,又涩又张狂,

    “够爽。”

    醉意与压抑叫他多了倾诉的念头,旁边人不张嘴,他就一人自说自话。

    “李源要回来了,听说跑死了三匹马,现在还在临城。”

    “季楚那小子哭得够丑,赵驰纵只要见人就像颗炮仗,咋咋呼呼恨不得提刀砍人。”

    自她离开,周围的人都不对劲儿了。

    傅应绝别说是回他了,连半点反应都没,若不是微弱的呼吸声,周意然都险些以为人死了。

    不过没关系。

    周意然继续说,“让薛相来处理朝政吧,别叫我忙着了。”

    他不善言辞,现在却近乎絮叨。

    就算妙语连珠,但里头却不难察觉出笨拙之感。

    一个常年寡言的将军,一句接一句,生怕殿内空下来。

    若是空下来了,里头不像宫殿,更像一个大大的棺椁,装满了谁的遗物。

    “你总不能.....”周意然喉咙滚了滚,酒气熏得眼尾发红,也叫声线发抖,

    “你总不能,不叫我有时间想她,有些太霸道了,我不太认可。”

    不知说了多久,接连的沉默叫周意然终于闭上了嘴。

    他愣在那儿好一会儿,颓废地将额发往后一撩,露出坚毅硬朗的眉眼。

    或许这么一小壶酒真叫他醉了吧,他忽地发了狠一般将空壶往地上一砸!

    “旁当!”清脆巨响,四分五裂的碎片溅开来!

    小小的一片飞落到周意然面上,留下鲜红的划痕,他不觉疼痛,而是不管不顾地扣住傅应绝的脖子,将他往后地上惯落。

    随即周意然翻身而起,居高临下。

    傅应绝终于给出反应了。

    但他只是双目无神地滑动,冷冷地,漠然地望着。

    不为所动,反抗都无,

    眼底荒芜地点缀了苍茫,当真一点生机都寻不到。

    周意然也看着,固执地对视,他笑起来,笑得眼睛都红了。

    “怎么。”周意然问,“你也想死吗?”

    傅应绝想死吗?

    或许是吧。

    “窝囊。”周意然自己又好到哪里去呢,浑身酒气,半死不活,可是他说,“傅应绝,寻死觅活,傅锦梨看了都觉得发羞。”

    他很久没提这个名字了,现在一时出口,眼中已经有了泪意。

    傅应绝眼中也终于有了波动。

    他迟疑地,瞳孔顿顿地滑动,最后聚焦在周意然那张硬朗的脸上。

    盯了很久,才终于说了话,

    “你,再,说,一,遍,”死死地咬字,许久未曾开口以至于语不连贯,沙哑至极。

    “我说,傅锦梨都觉得你丢人。”

    不过是一句话,傅应绝又活了,

    ——他按着周意然打了一顿,

    周意然也不让他,两人是纯粹的肉搏与发泄,身上慢慢挂了彩。

    有时候泄了气或是憋了劲儿,都需要一个豁口来发泄的,两人打一架也不见得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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